由上海報業集團 | 界面新聞主辦的2023【大健康常春論壇】于11月16日在北京柏悅酒店圓滿落幕。此次論壇共有有4場主旨演講及2場圓桌對話，邀請到諸多生物醫藥領域的專家學者及領軍企業的代表出席，圍繞AI浪潮下醫療行業的生產力重塑、消費級醫療對商業機會的識別與把握等主題展開深度討論。宏觀經濟正緩慢復蘇，當此關鍵時刻，我們更需要靜下心來認真聽一聽他人的洞見。論壇現場，萬向信托股份公司，特殊需要信托項目負責人楊歡發表了以特殊需要信托實踐探索與展望為主題的演講。
以下是演講文字實錄：
感謝上海報業集團 | 界面新聞的邀請，今天要講的特殊需要信托，首先這個概念也許比較少的大眾認知，甚至很少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特殊需要信托”，在我們中國國內也需要更多的探索實踐。
“特殊需要信托”出現在正式的官方文件，是今年3月份來自銀保監會，也就是現在的金融監督管理總局。文件中特意提到了資產服務信托業務中包括了特殊需要信托。特殊需要信托，和家族信托，家庭信托，保險金信托等屬于同一個子分類，同屬于服務信托。
從2022年年底的數據來看，我國老齡化60歲以上的比例已經達到了19.8%，65歲的比例已經達到了14.8%，生育率、生育意愿及綜合生育率，都跌破1.1%。在此背景下，特殊需要信托有可能面向老年人應用。當然，國家監管部門的推動下，信托才能走進人們生活。實際上，新加坡、香港陸續推出特殊需要信托服務，新加坡是成立了一個特殊需要信托的公司專門為心智障礙者提供特殊需要信托服務。香港也2018年開始推出特殊需要信托的服務，由香港政府向下的福利署作為特殊需要信托的受托人。
現階段是很多家信托公司為心智障礙家庭、老年人等提供相關特殊需要信托服務的嘗試和探索，這也離不開心智障礙者家長組織等的不斷努力。
特殊需要信托不是傳統的商業信托，而是回歸信托本源，基于信任，利用信托制度去實現特定的目的。這類信托原本就具有財產隔離的效果，如果這個家庭出現各種風險，原則上這個信托也不會被法院強制執行，當然這個信托財產也獨立于受托人，也獨立于受益人，只會由受托人按照信托合同/委托人的意愿執行，將這個信托財產用到受益人身上。
再看一下特殊需要信托的定義：信托公司接受單一自然人的委托，或者是單一自然人及其親屬共同委托，以滿足服務特定受益人，比如心智障礙者，自閉癥、唐氏、罕見病、老年等等群體的生活需求，為了保障未來的生活質量，委托人通過與信托，將把錢轉換成服務真正給到受益人。
當然，這類信托還可以解決其他問題，包括有一些群體擔憂的，比如說丁克家庭，孤老的家庭，擔心失能失智之后誰來照管自己的問題，自己的質量未來如何得到保障，誰幫助自己養老。我們以心智障礙的特殊家庭為例，家長考慮大致是三個方面的內容，未來誰來照管自己的孩子，誰來照管自己的養老，到底是由個人，比如說自己的親屬，還是未來有一個社會組織？誰能在家長去世后幫助到孩子做決定，來照管到孩子？未來到底是居家生活，還是說送到托養機構去生活等等么？在涉及到生活在哪里，這就是場所的問題。生活在哪里，也要家長根據孩子的狀況，去安排他的生活，里面包括孩子平時討厭什么，對哪里事情敏感等制定出一套給到別人照管的提示，即照顧清單。前期每一個家庭不斷的辛勤的勞作，以及不斷的財富積累，最終都希望它真正能用在自己或者是孩子身上，怎么才能把這個錢真正保障性的用到孩子身上？其實是有方式和方法的。
在一個理想的支持體系里，不僅包括資金的支持，還包括服務的支持。對于委托人家長來說，其實原本他做的事情是非常多的，家長的角色往往包括規劃者、資金的管理者、服務的管理者，以及監督，個別化的支持，陪伴，考慮到孩子的安全等。家長本身在照管孩子的時候，往往沒有辦法把這些職能分解開來。當然如果把這些職能不能分解，只是給到一個相關的某個社會機構或個人，這個責任是特別大的。假設能把這些職責分解給到未來的多個個人或者是組織，就可以由不同的機構，或者是不同的人一起共同提供服務的事項，為孩子提供支持。
其實所有的服務以及所有的采購內容給到其他組織的時候，這是一種購買的形式。那怎么樣的付費？在家長走了之后還能持續性的運營？有沒有可能有一個機制，未來家長走了，能有人能幫助到孩子，那這個職責由誰來承擔，這個錢由誰來付，這個錢付了之后，有相關的監察人去監督這個服務機構的服務呢？我們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個樞紐服務機構去為孩子提供相關的統籌，根據孩子的狀況，個案的狀況去評估，去銜接和對接相關的資源，比如說未來生活在哪里，未來教育、就業、康復等等，為監護人提供參考意見，未來這個照顧孩子會輕松很多。
特需要信托錢向下的大架構，家長作為委托人，委托信托公司設立一個特殊需要信托，由信托受托人去執行，相當于把錢直接轉換成服務給到信托的受益人，這些服務包括第三方服務平臺的管家服務，探望服務，監護服務，以及專業的服務機構的評估服務，以及照料、托養、干預等等服務。
這邊有一個虛線標志的，是指如果信托里面有剩余財產，家長可以提前決定，在有剩余信托財產下，可以將這些財產進行捐贈，也可以不捐贈，這個是家長作為委托人自行決定，如果家長去世了，具體指令誰來做，誰告訴信托公司作為受托人，告訴他孩子有這種需求了，也可以在信托里設立一個指令權人，告知及時聯絡信托公司，由信托公司來執行，指令權人在家長的授權范圍內告知特殊需要信托的受托人。
這是特殊需要信托的簡易圖，設立了這個特殊需要信托，這個蓄水池是另外家庭的口袋，這個口袋里的錢是專門服務我們的心智障礙者受益人的，裝入的資金和財產不僅僅只有現金，可以是保險類的請求權等，但未來的房產如何處置要看孩子情況，孩子能力還可以，可以生活在原本家庭房子里，如果孩子的狀況沒有辦法獨自居家生活，這個房產在家長去世之后要變賣，變現的情況下，是考慮裝入特殊需要信托。
我們不建議房產目前就裝入信托，因為現階段房產直接裝入，要參考買賣交易過戶，涉及到相關的稅費。股權也可以裝入信托，現金類的財產也可以直接裝入信托。總之要強調的是，可以交付進信托的財產，不僅僅只有現金，也可以是其它的財產類型。
這些裝入的接口在信托文件中去設置，如何裝入，以及最終要將錢變成一個服務，用在受益人身上，涉及到信托向下的支出，支出涉及到日常生活費用，每一個月的支出，大病相關的醫療費用，包括監護的報酬等。如果監護人不是受益人的近親家屬，我們會建議這種議定監護向下，盡可能的去支付監護報酬。如果支付報酬，受益人活得越長，監護人能拿到的工資，相當于報酬也就越久，對于監護人來說更有動力履行職責。關于養護機構的費用，未來托養機構相關的費用可以由信托直接進行支付。
這個是變相的圖，涉及人、錢、事都在特殊需要信托架構中能直接體現出來，在設立這個信托的時候，不需要一次性交付所有的財產進信托，可以陸續的、分批次的交付，而是先設立信托框架。這個受益人包括自己的養老以及孩子未來生活的開支，以及孩子未來監護所需。在放入信托的，可以是生前的財產，也可以是身后的財產，可以通過遺囑執行的方式，通過遺囑執行人/遺產管理人的方式，將未來身后的財產裝入到信托，用在未來孩子的生活。這個錢涉及監護人，監督人。監督人去監督信托的運行，監督監護人，因為他的權力是非常大的，包括財產的權力，包括人身安排上的權力，如果有一個專業的人，比如說律所，或者是稅務所，或者是親屬監督相關的運營，形成三角的結構，未來監護人能更好的履行職責，且有一個相互制衡的一個關系，真正的將人、錢、事更好的做安排。
這是我們做的一個實踐性的探索案例，委托人是我們心智障礙的家庭，一個家長將錢裝入特殊需要信托，設立了特殊需要信托，人他們計劃委托監護機構做監護人，而不是選擇親屬，因為他覺得這個責任太大了，他們不希望這個親屬未來責任過大。
他們計劃選擇的監管監督的機構，是廣州和諧社會監護中心，這個是全國第二家的專業的社會監護組織，也是廣州的第一家社會監護組織，委托人的孩子是自閉癥，也是心智障礙者，他屬于中重度的孩子，家長是希望支持到孩子，日常化的生活中還在需要更多的支持而已，家長希望孩子能在未來家長去世之后也能保障不低于現有的生活質量。現階段就想象說，如果家長走了，信托是如何幫助到孩子去運行的，意愿清單大家可以看到，家長希望孩子得到怎么樣安排的具體事項的內容，包括重大節日的安排，包括旅游的安排，包括口腔護理等等。
其實設立特殊需要信托，最主要決定人是家長，是委托人，他要想清楚說未來給到孩子的規劃，以及給到自己的規劃人身上怎么安排，監護的安排是怎么樣的，家里到底有什么財產，未來我能用的，包括孩子能用的，要梳理出來，做整體的規劃，每一個家庭也許都有保險，也許都有房產，我這個房產未來是如何使用的，保險什么會賠付，房產什么階段需要變現，真正用到自己身上，需要通盤的考慮跟規劃。
剛剛提到的樞紐平臺，個案管理的服務功能，需要外部去找機構，輔助家庭去做更好的規劃，去做心智障礙者的支持體系。這是未來的家長需要提前制作照顧清單、意愿清單等，這些清單都需要不斷的更新。
未來特殊需要信托催生不同的服務體系，去設立特殊服務信托打造服務需求、服務供給、公共政策以及社會集成式的服務生態體系，而不是單純的一個資產管理與支付。未來要覆蓋到生命全周期，生活服務所有的供給，在家長設立這個特殊需要信托之后，這些數據還沒有包括養老需求以及其它需求，如果能通過信托綜合的釋放，讓市場感知到服務的優質化、品質化、層次化，那未來的服務可能會更加豐富化。
這是我們現在面臨的一個挑戰：社會大眾對于特殊需要信托，甚至信托存在一定的誤區，誤認為信托是理財產品，容易發生各種的爆雷等。還不知道信托是如何真正使用。因為今天時間有限，回頭有機會跟大家詳細分享。未來如果將房產放進信托，如果有稅制改革，配套的裝入信托的財產能更加的多元化。未來裝入信托的成本如果能更加低，可能會推動信托更好的運用。
最后我想說，信托包括其它的遺囑、監護等都是工具之一。只有制度相互結合，不斷探索和優化，才能為委托人以及受益人更好的服務，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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